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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章 節 集市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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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一會兒,楊思媛才不甘願地將自己帶來的布袋拿出來,將黑木耳和幹菇子裝了進去,然後才將布袋遞給對方。

那人只覺得這小女孩此刻的表情特別可愛,一時忍不住又笑了起來,才從懷裏掏出錢袋,從裏面拿出錢串子,數了一百個大錢給楊思媛。

楊思媛接過錢數了下,立刻拿出兩個還給對方,對方笑著擺手道:“那兩文算是我跟你買這個布袋的吧。”

說完就提著布袋轉身走了,楊思媛自然不會虛偽地硬要還回去,所以就將錢收回來,然後塞進懷裏,在她衣襟裏,她特意縫制了個類似於現代的口袋,並不是像古人那樣只是塞進懷裏了事,事實上她將錢塞進來衣襟裏的口袋裏。

接下來的生意就不行了,不時有人過來問問,買的人卻是沒有,一個螺絲實在是太常見了,隨便一條河裏就能摸到好多,誰會想要去賣,至於一些大戶人家則視螺絲為賤物,根本就不會食用,就是窮人也不一定會有人去弄這個東西吃。

而何首烏屬於藥材,普通人也分辨不出是好是壞,而且也沒有那個購買能力,至於富人一般只會收藏一些人參、靈芝、鹿茸之類的珍貴藥材,對於何首烏也是有收藏,不過大多還是在藥鋪裏購買,很少在地攤上購買,畢竟沒有什麽質量保障。

既然沒有什麽生意了,楊思媛就將攤位早早收了起來,想著還是去藥鋪裏將帶來的藥材都賣了,等她剛收好攤位,就來了兩個穿著官差衣服的人沿路過來,一路上朝著擺攤的收取費用,因為她收攤收得早,此時已經沒有在賣,倒也逃過了一劫。

這時栓子早已經有些餓了,原本楊思媛又承諾要給他賣包子,所以就拉著楊思媛朝賣包子的地方去,楊思媛原本就沒有哄騙栓子的意思,所以也就順著他的意思朝那鋪子走去。

“老板,包子怎麽賣?”楊思媛挑著籮筐走到鋪子前問道。

“肉包子三文一個,白饅頭一文一個。”賣包子的老板回道。

“那給我一個包子,五個饅頭。”楊思媛開口道。

於是那老板用紙將包子和饅頭包好遞給楊思媛,楊思媛從口袋裏摸出八文錢給老板,隨後又開口道:“老板,跟你打探個事兒。”

老板開口道:“請問。”

“老板可知道最近的藥鋪和書鋪在哪裏?”楊思媛客氣地問道。

老板點了點頭說:“藥鋪就在前面左拐的那條街上,你走過去會看到安壽堂的招牌,書鋪也在那條街上,你問人清風書齋就知道了。”

楊思媛謝過老板後,就挑著籮筐拉著栓子朝老板指的方向走去,同時從包著包子饅頭的紙袋裏拿了肉包子給栓子,自己拿了個饅頭啃起來。

說是饅頭卻沒有楊思媛吃過的好吃,感覺有點幹又有點硬,口幹上像是沒有發酵好的面團,至於栓子手裏的肉包子,楊思媛看了一眼,裏面肉根本就沒怎麽見過,只是參雜了蔬菜、粉絲、麻花的混雜物,完全不能跟楊思媛之前所吃的肉包子比擬。

“好吃不?”看著栓子吃得香甜,楊思媛笑著問,栓子用力點了下頭。

“我做的餛飩好吃,還是這個肉包子好吃?”楊思媛故意問道,栓子用力咽下包子忙開口道:“姐姐做的餛飩好吃,這個肉包子裏都沒肉。”

聞言楊思媛笑了,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拐到了另外一條街道,這裏跟之前的集市有些不一樣,多了些招牌的旗幟,這些旗幟或者招牌上都寫著字,大致上楊思媛能認出一些來,畢竟天朝的文字改革後,很少在看到繁體字,楊思媛從小學習的就是簡體字,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隱約認出來,來猜帶蒙來確定一個字的具體讀音和意思,這也是楊思媛雖說承諾栓子,教他識字卻是遲遲不曾教導的原因。

“姐,這裏是哪裏啊?”栓子一邊啃著包子,一邊問道?

“應該就是老板說的那條街吧,安壽堂就在那裏。”楊思媛指著一個招牌說道。

“你怎麽著到?”栓子好奇地問道。

“笨,上面不是寫著‘安壽堂’三個字嗎?”楊思媛輕敲栓子的額頭道。

“你真認識字?”栓子一直當楊思媛在騙自己,隨後又用懷疑地看了看楊思媛。

“過去了不就知道了。”楊思媛給了他一個白眼,其實這個時候的楊思媛只能算是半個睜眼瞎,因為她有些字只認識一半。

走了門口,楊思媛就挑著籮筐牽著栓子就進去,這時走過來一個小夥計問道:“小姑娘,是看診還是買藥?”

楊思媛忙放下扁擔回道:“我想找你們看診的大夫,我這裏有些藥材,不知道貴店收不收購。”

小夥計上下看了下楊思媛,然後表情有些怪異地離開,不一會兒就領了個老先生走了出來,那老先生樣貌倒是和睦。

“你跟我去後堂。”老先生溫言道。

楊思媛依言挑起籮筐,又拉過東瞧西瞧的栓子,跟著老先生去了藥鋪的後堂。

進了後面,是一個小小的院落,院子裏有一排竈臺,竈臺上都是冒著熱氣的藥罐子,陣陣濃郁中草藥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。

老先生領著楊思媛進來屋,然後才開口道:“你都有些什麽藥材?”

一般的藥店裏都有挖藥的學徒,也有固定的藥農送藥過來,不過也會零收一些藥材,否則的話一個藥鋪子是支撐不下去的。

“就是一些紫蘇、艾草、蒲公英、三七和何首烏。”楊思媛將自己帶來的藥草分別報了出來。

老先生聞言就要檢查楊思媛帶來的藥草,楊思媛也就打開了帶來的布袋,不同的布袋裝著不同的藥草,那老先生看了點了點頭。

隨即分別從每個袋子裏都折一小段藥草辨別起來,一時拿起來聞一聞,又放進嘴裏咀嚼起來,還仔細查看起來,總之悉悉索索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算結束。

“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?”老先生問道。

“小女姓木易楊,先生就叫我楊姑娘吧,先生貴姓?”楊思媛回道。

“敝姓木子李,楊姑娘可稱呼老夫李大夫。”李大夫回道,隨後又道:“楊姑娘帶來的藥草倒也沒有什麽問題,不過就是這個何首烏算得上是精品,不知楊姑娘是如何炮制的。”

“李大夫客氣了,不過是祖傳的秘法。”楊思媛並不打算將炮制方法說出來,其實她的法子不過是問度娘的,除了九蒸九曬的方法,還有用黑豆炮制的法子,那樣制出來的何首烏通體烏黑,而九蒸九曬的何首烏並不是烏黑的,反而是黃褐色的,因為是切片的緣故,中間還有一些花紋。

這個時候的是很忌諱打探別人秘方的,一般的手藝都是有講究的,像是傳男不傳女,想要學藝必須的三跪九叩拜師,然後還要被師傅奴役幾年,再看師傅的心情才視情況而定,就算藝成還需要對師傅尊敬有加,一年三節都需要送禮孝敬,比起父母都要崇敬多了。

所以李大夫一聽說是祖傳秘法,自然就收口了,於是問道:“楊姑娘打算怎麽賣這些藥材?”

“李大夫是行家,不如李大夫開個價錢吧。”楊思媛還真不知道藥材的價值,再說整個鎮子也只怕就這麽一家藥鋪,她也沒地方去打探價格。

“紫蘇、艾葉、蒲公英倒是常見藥,店裏也不缺貨,不過姑娘打老遠背來了,也不好讓姑娘再背回去,不如三文錢一斤,至於何首烏就六十文一斤吧。”李大夫道。

自然在楊思媛心中這個價位還是偏低了,雖說紫蘇、艾葉、蒲公英都是常見的藥草,可是使用範圍也相對的來說比較廣泛,然後藥材都是論克來賣的,更不要說何首烏炮制的工序繁覆,花費了她不少的人工和柴火,還有就是鮮藥和炮制的藥材比較起來,縮水了差不多十倍之多,一斤幹何首烏差不多要消耗掉十斤的新鮮何首烏,這樣一算來價錢十分低廉。

不過何首烏這個東西也跟紅薯一樣經得起放,所以楊思媛又問道:“李大夫,不知道新鮮的何首烏多少錢一斤。”

李大夫微微沈吟了片刻道:“這個自然是要看年份,年份越久的價錢自然就貴一些,年份比較淺的就便宜一些。”

“那麽年份淺的和年份久遠的又怎麽算?”楊思媛接著問。

“十年份的十二文一斤,五十年份的三兩一斤,一百年份的二十兩一斤,五百年份已經是價值百金了,逾越千年的就已經化形了,那價錢是千金難尋。”李大夫回道,首烏的確不難尋,難得是尋找年份久遠的,通常都要去到人跡罕見的群山峻嶺之中采集,而這樣的地方大部分都是野獸出沒之地,哪裏又是那麽容易找到的。

楊思媛聞言默默記在心中,這藥材倒是跟人參一般,年份越久遠越值錢了,只怕自己是沒有那樣的福氣挖到年份那麽久遠的藥材。

“那麽十年以下的呢?”楊思媛又問道。

“十年以下的又分一年的,一年的新藥是三文一斤,兩年的是四文一斤,三四年的是五文一斤,五年和五年以上的是十文一斤。”李大夫回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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